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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-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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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-揍了

那枚子|彈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貝兒·弗萊迪的皮膚,擊碎了她的顱骨。那雙隱約發亮的赤紅眼眸逐漸暗淡,這只怪異的外星人嘴唇顫抖,似乎是想在臨死之際說些什麽。

看口型那可能是在向她道歉。什麽、為什麽?你這天殺的外星畜生,你為什麽要和我道歉?你憑什麽——

她希望她道歉嗎?

如果她不希望她為此致歉,那弗萊迪便也可以保持安靜。如果柴郡貓當真只是為了榮譽而來,一絲為父報仇的意思都沒有,那貝兒也可以閉嘴去死。

那麽,她到底想要看到一個怎樣的結局?

是道歉,還是不道歉?

是成功誅殺了兇手,並為此付出了代價;還是多聊幾句,看看能否全身而退?

……無數、無數種的可能。

那麽多的選擇與那麽多的欲|望。哪一個是柴郡貓最想看到的呢?

——做個夢吧。

無論是想她生,還是想她死…這一切的一切,全無所謂。

是什麽給了你屏蔽頭盔有用的錯覺?萬磁王嗎?

因為查爾斯·澤維爾,這位最強大的人類讀心者…他不希望傷害自己的老朋友,也不想將自己那輕易便能摧毀世界的能力擺到臺面上……所以,便令有些人產生了這般可愛的錯覺:那個笨重而落後的東西當真能夠保護人類那過分脆弱了的精神世界。

哎呀,是這樣嗎?

那不是真的。

多遺憾啊,那不是真的。

所以,做個夢吧。

你想要噩夢還是美夢,希望聽到誠摯的悔罪之言,還是想看仇人肝腦塗地。沒關系、沒關系,我都可以。

——在某個瞬間,貝兒·弗萊迪被那把改裝過的獵|槍殺死了。她死的非常安靜,並未過多掙紮。

【真是一個好夢,不是嗎?】

——但在更多的分岔路口,心存游移的柴郡貓想起了妹妹的臉。阿爾忒彌斯,她可愛的小月亮曾真心為那個虐待狂落淚。她總是這樣善良天真,總是如此惹人憐惜。

可是,就是這樣“軟弱”的妹妹,卻也數次射|出箭矢,阻止她繼續前行。她們曾有過數次爭吵…不,那或許不能稱之為爭吵。她們如兩只猛虎那般纏鬥在一起,撕扯著對方血肉。

——你竟袒護著一個該死的外人。

柴郡貓曾這樣對女射手罵道。年長姐姐的喉間發出了一串虎嘯,而幼妹因這番指責顫抖了幾下,什麽都沒能回。

阮青玉深深的,憎惡著弗萊迪。

……別搞錯了。勞倫斯他的確是個不配為人父的爛貨,為他覆仇只會令自己變成一個可悲的笑話。

但是、

但阿爾忒彌斯是不一樣的。

柴郡貓無法容忍,她拒絕想象——偽善的正義聯盟一直都在為綠幽魂申請假釋,懦弱的政府只需再經歷半次外星人入侵,便會半推半就的批準同意,釋放那頭怪物以此拉攏超級英雄。

她無法容忍這個事實:那個幽綠色的怪物或許很快便能重見天日。她會全手全腳的回到阿爾忒彌斯身邊。這個活該千刀萬剮的背叛者,這個身為同伴卻殺死了同伴父親的賤|人,她或許會恬著臉和她那同樣愚蠢的妹妹道歉。

……到了那時,阿爾忒彌斯又該怎麽辦呢?

她能原諒她嗎?原諒這個殺死了親生父親的好朋友?她該原諒她嗎?

可是該死的,她不原諒她,又能怎麽辦呢?

——柴郡貓拒絕令妹妹落到那番境地。

因此她下定決心,要提前解決這個麻煩。

誰能說她不是個好姐姐呢,是吧?

——盡管她曾拋下了不良於行的母親與幼妹,為了擺脫父親的控制而頭也不回的孤身離家?

這也配叫做好姐姐嗎?

混沌的意識中,有人這般譏嘲著。

——我從沒想做個好姐姐。閉嘴吧,我甚至都不是個好人。

那意識中,一個與阮青玉一模一樣的聲音嗤笑了聲,無盡譏諷的說道:

是嗎?是嗎。

——那為何又要強出頭呢?你看不出來此行弊大於利…說不好還要一去不回嗎?

——承認吧、承認吧,蠢貓。即使是沒有心的你,即使是殺人如麻的你……也會愧·疚。

——你-

【夠了。】

不知是誰這樣說道,揮揮手便驅散了迷霧。在無數種選擇中,在無數個可能之間,貝兒·弗萊迪終歸選擇了這個。無數迷夢就此退散,她以真身站在了阮青玉面前。

那麽,現實…又是何種模樣呢?

此處甚至並非是“輻射”身死的那間牢房。就連前來救場的羅斯威爾遜都不知去向。這似乎是一間雙人囚室,貝兒坐在下鋪的床上,阮青玉則背對著門。

迷夢驚醒的柴郡貓下意識向腰間摸去,那把特制的獵|槍已然不見。她面前的弗萊迪與過去別無二致,有著黑的發紫的頭發,與白的發青的皮膚。這個並非人類的火星混血此時靜謐地凝視著她,態度安然,但眉間自有一股憂愁。

“我一直都想和你談談。”

最終,反倒是弗萊迪率先開口。

這個再次掀翻了棋局,徹底攪亂了他人所有計劃的火星混血嚴肅的對她說道:

“和他人不同。阮,唯獨你我無法逃避。”

因為,

……就如柴郡貓終究還是前來刺殺這個幾乎不可能被殺的怪物那樣。貝兒不願催眠對方,以此擺脫這個敵人的原因也就只有這一個:

“因為我欠你的。”

——因為,你我都愧對那個無錯的女孩,無辜的……阿爾忒彌斯。

與此同時,在某個美夢中……

羅斯威爾遜成功繞開柴郡貓救出了她的前女友弗萊迪,歲月催開了花朵兒,正值花期的羅斯美得遠超月光……她並不在乎貝兒臉上的冷淡,只是騎士一般的保護著她殺出重圍。

曾互稱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彼此的兩個女孩不再無話不談。羅斯牽著貝兒的手,在某個視線交合的瞬間尋找著過去的碎片。

“你變了好多。”

銀發的羅斯興致盎然地說道。

“比之前還更神秘,因此也比從前更有魅力——哎呀,真好。寶貝,你不想再裝了,對不對呀?”

某種意義上講,她真的與她父親很像。都將自大一詞融進了骨血,且從不以此為恥。畢竟事實也總在證明:她們才是正確的那方。

然而即使如此,威爾遜們也有自我懷疑的時刻。那是不可被外人窺見的隱匿角落,是鮮血淋漓、永不可愈的傷口……是見血封喉的毒藥。

“或許吧。”貝兒這樣說道,輕輕的歪了歪腦袋。“你過得好嗎,羅斯。”

面對這朵玫瑰時,她總是十分的溫柔,帶著一些未曾贈予她人的溺愛。貝兒比誰都清楚為何羅斯總是表現的如此強勢,比誰都明白……

她是何等的缺乏安全感。

所以,即使是在最美的美夢中,她也不會試圖提起喪鐘。她絕不會問他們的父女關系如何了,絕不會提羅斯還是小女孩時想要達成的目標——讓喪鐘為她驕傲、以她為榮。

……畢竟,這本就是個不可能實現的理想。羅斯她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。

斯萊德很善於營造那種“非你不可”的氛圍,很善於將他人操縱成他需要的模樣。

一開始羅斯還能樂此不疲。但現在嘛……

“你過得好嗎?”這句話仿若一個奇妙的開關,羅斯的肩膀僵住了。她沒有回頭,也沒回話。

貝兒的確沒有想到她會來這兒。畢竟羅斯應當非常清楚她的本性,因此也會明白……僅靠阿曼達·沃勒的那點小動作,是不可能真的困住她的。這次營救本身毫無意義,只會令她面對她那會讀心的朋友——將自己身上的創口完全暴露,從月光下的玫瑰,變成受傷離群的幼狼。

是的,羅斯過的不好。

說來話長…喪鐘斯萊德·威爾遜的確珍愛這個女兒,但他本身的人格缺陷令他並沒法真的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。隨著羅斯的成長,她也越發的能夠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——畢竟,她與他很像。

父女間的角力並不如何殘酷,但卻十分慘烈。他們都沒法證明自己才是那個掌控者,於是那被玫瑰遮擋著的裂痕也就越撕越大。

——所以,今時今日的羅斯,其實非常仿徨。

她是匹喪家之犬,是主動咬傷了主人的手,這才從籠中脫困的小狼。可前路究竟要往何方?她不知道,她生來便是喪鐘之女,其實並無多少其他選擇。

按理說,她是絕對不會想要在這時前來與貝兒見面的。她比她父親還更自大,怎麽能容許摯友見她落魄的那面?

可她還是來了。

她們或許說了一些夢話。她或許又抱緊了那只童年時代偶然獲得的小熊,將自己的腦袋埋到了朋友的頸邊。她或許沒有哭泣,只是想要重新體會這個不含惡意,不含操縱,甚至可能也不含感情的懷抱。

“我很想你。”

羅斯這樣呢喃著。她一定是說了不少的夢話,若非如此,是沒法解釋她臉上那些冰涼的液體的。

其實她也以為,貝兒不會理她。畢竟這只蠢熊已決定不再演戲,要做她自己。那她合該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怪物,畢竟——她就只是一只小熊啊!

但貝兒卻回抱住她,那麽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。

……你變了。變了不少。

就像我那樣。

羅斯含糊的咕噥著。仿佛來到了從未體會過的母親的懷中。她或許早已意識到了有些不對——但她從不在乎這些。

因為心情不錯,這個陰晴不定的姑娘甚至還主動告訴了對方,自己為何會在這裏。

現如今的她是名擁有獨立勢力的傭兵,今日會在此現身,那自然是因為有人雇傭了她。

“有人想救你出去呢,呵呵。”

她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。很沒職業道德地說出了雇主的名字。

哈維·阿波羅·丹特,雙面人。

嘻嘻、嘻嘻。銀發的小狼崽子連連低笑,譏諷著懷中的摯友。

“你還記不記得他啊,貝兒?”

“……惦記你的人,還真不少呢。”

情債難償啊,貝兒!

雖然哈維類似父女情吧咳咳…

這個情節構思了很久,不知道寫出來效果如何。

感覺下章傑森怎麽也能登場了…能吧(捂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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